白癜风的中医疗法 https://m-mip.39.net/nk/mipso_4790119.html再没有比月夜下翻山越岭两公里,探访火山下南极洲最神秘的沙克尔顿小屋,更令人难忘的体验了。
埃里伯斯活火山
年2月24日晴
罗伊兹角(CapeRoyds)
沙克尔顿“尼姆罗德”小屋(Shackleton’sNimrodHut)
傍晚,“恩德比精神号”驶入麦克默多海湾的北面、罗伊兹角附近。看天气不错,风浪适合登陆,探险队长决定一鼓作气,拿下行程中最后一处,也是非常重要的历史遗址—沙克尔顿“尼姆罗德”小屋(Shackleton’sNimrodHut),不少南极探险史料都提到过这座小屋。
然而,由于最近的登陆点大船无法靠近,我们只能从山的另一侧过去,要徒步两公里左右的山路。晚上九点过,我们上了岸,岸边礁石被冰覆盖,相当湿滑,大家在探险队员帮助下小心翼翼越过去,好在后面的山路基本没什么冰雪。
岸边的冰雪上有几只阿德里企鹅
走到山腰,这才看到埃里伯斯火山原来就静静地矗立在身后,这些日子经常可以从海上陆地上眺望,但从没有这样近地看过这座火山。夜色中几缕烟从冰雪覆盖的火山口中袅袅飘出,近处的山坡上有一群正在换羽的阿德里企鹅,这是我在南极见过的最静谧的风景。忙着拍照,一回头发现大部队已经消失在山的另一侧,赶忙和同伴追上去,我可不想深更半夜迷失在山中。
路上遇到几只南极贼鸥,世界上分布最南的海鸟,深入南极大陆内部。此刻,贼鸥们在月色下十分淡定地注视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。这种南极代表物种,从第一次见到觉得难看,到现在带着钦佩,甚至有几分喜爱,因为它们顽强的生命力。
翻过山又走了几百米,一座海湾出现在面前。沙克尔顿小屋就位于海湾的避风处,面前是一个小小的淡水湖,湖面结了冰。我们被告知不可以进入,因为这些宝贵的淡水对贼鸥、企鹅们非常重要,不能被污染。大家安静地等候在小屋门口,顺序入内参观。我决定先去海湾转转。此刻,落日余晖映红了海面,夕阳下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。这是此行中第二次在夜晚登陆南极大陆,探访百年前人类留下的遗址,在这荒凉、寒冷又遥远的地方。沙克尔顿,想必也曾在月光下见到同样的风景吧,斯人已逝。
年沙克尔顿带领探险队乘坐“Nimrod”号再次挑战南极点,年2月到达罗伊兹角后建立基地。这座木屋相当结实牢固。由于当时南极夏天即将结束,一行人只得留下来过冬。同年10月,气温回升,探险队从越冬小屋出发,这次他们试图以矮种马和雪橇犬作为运输工具。沙克尔顿一行人找到穿越山脉爬上南极高原的路线,只剩最后冲刺了。然而,迫于粮食不足以及队员体力问题被迫折返,最远只到达南纬88度23分,离南极点还有公里,所幸众人九死一生终于回到了营地。
一百多年来,营地主建筑历经极地风雪的考验幸存了下来。屋后,雪橇犬的笼舍依旧,几十米外是阿德里企鹅的栖息地。年复一年,陪伴着这座孤独小屋的也只有它们了。这个时间大部分企鹅完成繁殖后都返回大海了,只有少量企鹅在换羽,呆呆地站着。
沙克尔顿的“尼姆罗德”小屋作为罗斯海四处南极探险小屋之一,在-08年
间完成了修复工作,基本还原了上个世纪初的原貌,这是罗斯海历史遗产修复项目的一部分。小屋里的壁炉,墙上的老照片,各种瓶瓶罐罐,都提醒着人们一百年的时间并没有那么久,似乎就发生在昨天。
工作人员原本期待找到传闻中保存在小屋的两箱威士忌酒,结果年惊讶地发现沙克尔顿埋在小屋地板下的五箱威士忌和白兰地,原封未动。由于里面和周围都冻成了冰,直到四年后它们才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来。其中一箱印有“麦金利”商标的威士忌被送往新西兰南岛基督城的坎特伯雷博物馆保存。新西兰南极遗产信托基金负责人称,这箱威士忌仍保持液体状态,虽可以饮用,但在南极冰中封存了多年,自然舍不得喝了。鉴于早期的威士忌配方已经失传,一家拥有“麦金利”商标的苏格兰酒厂希望获得样本进行分析研究,以便在未来能够重新生产出这种苏格兰威士忌,开封了其中一箱。
从小屋出来回到岸边,已经将近午夜了。起风了,夜晚的气温降到零下二十多度,海浪比来的时候大多了。我们等了二十多分钟,挂满冰霜的冲锋艇才来。艇上太湿滑,边缘根本坐不住,我不断出溜下去,索性坐在船底不起来了。回到大船上时,每个人身上被海水打湿的地方都结成了冰花。这个夜晚,一场月光下的火山徒步,像梦一样。远道而来的我们,不就是为了体验昔日探险家们经历的一切吗?虽然现在的航海条件要好得多,时间也大大缩短,但风浪依然要经历,好在南极的一切并没有太大变化。到达极点并非探险的终点,一个多世纪里,人类的脚步越走越远,从地球到月球,外太空,探险精神依旧,那是人类历史和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阿兹猫Cecili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