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居耆老之ldquo道人rdquo [复制链接]

《大明律》载：合设耆老，须于本乡年高有德、众所推服内选充。《教民榜》文云：民间婚姻、田土、斗殴、相争一切小事须要经本里老人、里甲决断。若系奸盗、诈伪、人命重事，方许赴官陈告。而户部申明老人、里甲合理词讼条目，即斗殴、争占、窃盗、赌博、私宰、邪术，里老亦得与闻。本文泛指六七十岁的老人。

“道人”是仙居东南乡对从事民间法事者的称呼。其在西乡称“道士”，在仙居全境则皆敬称为“先生”。先生一词在仙居本是对知识分子的尊称，由此可见“道人”也属于知识分子的行列。而事实上也是如此，仙居旧时的“道人”由于略通文墨，且知晓红、白两事的礼节、科仪，往往为人所尊敬。特别是在时间的流逝中，这类从业人员也越来越少，年老有成者更是少之又少，故可以被列入耆老的行列。本文的采访对象是东乡下各的潘先生，现年九十有一。其从事“道人”行当自民国开始，文革时期有所中断，现因年事已高，也不大为人家做法事了。

问：据我了解，仙居的民间道教多信奉正一教，你们“道人”对此是如何区分的？

答：我们主要按照“素教”和“荤教”来区分。

问：“素教”与“荤教”有何差别？

答：一是信仰体系的区别：“素教”属于佛教，做法事时食用素斋；“荤教”属于道教，具体地说是属于道教张天师一派，做法事时福礼使用猪肉、猪头等。二是使用的法事科仪也不同。“素教”奉行《金山法事》，“荤教”奉行《庐山法事》。三是地域上也有差别。上乡（西乡）先前多以“荤教”为主，下乡（东乡）多以“素教”为主。不过，上、下乡间也曾有荤、素两教都懂的“道人”。

问：“道人”在以前是否也做“牵茅船”一类的法事？

答：“牵茅船”在西乡曾比较流行，在东乡自古就不大盛行，我也从没有做过。“牵茅船”是类似“灌灵姑”一类的，以前医学不太发达，家里人得病认为是鬼怪作怪，需要请“道人”驱除。现在医学昌明了，这类仪式就少了。其实西乡一带“赶小鬼”也是和“牵茅船”差不多的。

问：“牵茅船”主要是唱（念）什么东西？

答：“牵茅船”主要唱的是“送瘟王”。“瘟王”和“五圣”差不多，在神位里排名很高，以前每年的谢年时都要请“五圣”，正月十四夜也要点蜡烛供奉“五圣”。现在“五圣”的神位已经不多见了。

问：您有无做过“白事”（丧事）的法事？做“白事”时不同的“道人”有无区别？

答：“白事”以前也做，现在不做了。“白事”先前和现在区别很多，许多东西现在都被省略了，许多该念的经咒现在这一代的“道人”都不念了。上、下乡的“道人”做“白事”有相同的部分，也有不同的部分。如念的“请灵”科仪，前面几段是相同的，后面的可以有不同的发挥，不同的“道人”都不大相同。另外，上、下乡所用的法器也不相同，上乡“道人”腰间系斧头，要用到瓦爿锋（瓦片），这类下乡都没有；还有“遣送”时“游十王殿”（指地狱十殿），上乡有，下乡没有，下乡收了“五方”就结束了。其实“游十王殿”是不对的，怎么能带着凡人游十王殿呢？

问：“白事”中“犯八座”是什么意思？以前碰到“犯八座”的丧主是如何处理的？

答：“犯八座”是指丧者的日脚相冲。“八座”有年、月、日“八座”。以前碰到“犯八座”的需要“安八座”，用“八阳经”，时长需要七七四十九日。现在的“道人”对此已经多不忌讳了，念念“普安咒”便算过去了。现在的“道人”和老一辈已经大不相同了。现在的做法事，还要捡风水，但又不真正懂风水，这很要不得，他们只为钱来得快。其实，做“道人”会拣日子就好了。日子捡得好，其实是一样的。

问：“安地盘”是什么意思？需要用到什么咒？

答：“安地盘”是指一处地方龙脉动掉了或断了，需要接回去。“安地盘”一般用“普安咒”。“普安咒”有“大普安”和“小普安”的分别，我们行“素教”的，多用“大普安”。

问：“道人”是否也参与寺院的法事？

答：“道人”参与寺院的法事比较多，如破地狱、放焰口。以前，男的宿债多用放焰口来偿还，女的用破地狱来偿还。放焰口也有针对无主孤魂的，这类都由富户出资举行。以前“破地狱”和“放焰口”都要发文书，科仪很多，现在做这类法事的都是外来的和尚和道士，和仙居本土的已经大不一样了，科仪也简单了很多，会念阿弥佗佛就算会念经了。在“经袈”方面也要求不太严格了，现在念几卷《心经》就算过去了。以前这类法事要做三日三夜，现在有的虽然做到三日三夜，但念的东西和科仪都被省略掉了。

问：祈雨是否也由“道人”主持？

答：祈雨和“请龙”（祈雨的一种）以前都由“道人”主持。其实还不单单包括这些，以前有人在水潭淹死了或在山上摔死了，都要请“道人”做法事，念“追魂咒”。

问：您先前师从何处？

答：我的老师头是白塔下塘人。当时老师头收过三个弟子，我是大弟子，还有两个师弟，都是上乡人。不过，虽然是同一个老师头学出来的，后来都不一样了。其实不单是上、下乡不一样，朱溪、双庙一带和下各也不一样，北乡广度一带和南乡上张、西乡田市一带也不一样，大家都有自己的体系。

问：您有无听说过《路经》？像“请圣”一样的。

答：《路经》没有听说过。“请圣”倒是有，但是各乡都不一样，仙居以前有升平、开元、庆云、清风、遂宁、归仁六乡，每乡请的神除城关五门、城隍神外，其他的神请的都不一样。不过，也有六乡的神都请遍的，这个我不会。还有，你说的可能是指请“地祗”。

问：请“地祗”和“请圣”有和差别？

答：请“地祗”用招请，请的是地府或地方神祗；“请圣”用召请，是请神佛。原先请“地祗”有从白水洋下面开始的的，从下到上会念到各个村庄，这可能就是你说的《路经》。

问：“六乡”现在在科仪中还在使用吗？

答：“六乡”的讲法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，好像是明代。以前科仪中会署“浙江省台州府仙居县某某乡某某里某某庄或某村”，现在都改成“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某某镇（乡）某某村”了。因为某某乡某某里现在人都不清楚了，也很难区分，活着的人都不清楚，亡灵就更加找不到了。

（以上文字根据访谈录音整理）

（图片来自网络）

知识拓展

送瘟神两则

（一）

鸡要叫天天要明。五瘟使者要起身。大家同来帮助我。唱个山歌送五瘟。香弟起头就起头。唱起本省更鼓楼。黄太两县出谷米。杭州要算尔省头。山歌不唱冷清清。油车不撞断油星。铜锣不打断锣音。死汉不拷要成精。山歌好唱口难开。衣裳好裁领难开。罗裙好系褶难织。布裤好系裆难裁。山歌好听口难开。杨梅好吃树难栽。枇杷好吃娘成堆。荔枝圆眼好吃福建来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香弟出门全靠祖师灵。有心救男男康健。有心救女得团圆。天上洋洋地洋洋。同你两行仁兄不商量。想帮小弟山歌说几个。奉送五瘟使者出门头。祖师菩萨实在灵。奉送五瘟出门庭。五瘟使者出家宅。保佑病体即刻清。天上洋洋地洋洋。说起汉朝关云长。过了五关斩六将。三通锣鼓斩蔡阳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叹起当初包文正。日在阳间治百姓。夜在阴间收凶星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老将本是杨老林。秦琼抢印无福得。李渊得印坐龙庭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雇人陪考叹苦情。三娘挨骂事实苦。老君寿高百年春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罗成淘沙苦出身。六郎斩子中堂坐。只怕山东穆桂英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吴王斩妻实可怜。刘秀逃难事实苦。彷徨草莽十八年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三国之中是曹操。曹洪殿宇第一将。张飞喝断波林桥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若有因来还有因。曹操兵马千百万。还有岳飞呈两缨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祖师官将显威灵。做一个来好一个。日日本是保太平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主家本是运气聤。各位兄弟来帮忙。万世不转此乡村。石榴花开叶有青。五瘟使者早起身。活除活算由你算。山岔路口来招分。今夜点烛在香坛。大小合来有一班。你叫我们来说起。砻糠搓绳起头难。山歌要唱山歌头。竖屋要竖走马楼。做官要做包文正。读书得中状元郎。山歌好唱口难开。布裤好系档难裁。罗裙好系褶难抄。衣裳好做领难开。山歌不说冷清清。言语不说礼不明。独马刀枪难交战。独株树木难成林。拜请瘟司到香坛。领儿带子俱来还。收拾包裹并雨伞。花船藏载不可难。五瘟听见喜洋洋。水轩月殿好阴凉。六月炎天心里狂。不做五瘟做龙王。今夜天晴月又明。五方河水通完成。潮涨潮落时辰好。即可送你出门庭。虔诚虔意祖师前。坛前造船送瘟仙。祖师本是破财客。破了钱财免灾星。香请祖师坐中堂。焚香保佑得安康。造船载瘟东海去。世代不转此地方。祖师双眼白洋洋。看家主家有灾殃。只要钱财满船载。送瘟出去复何难。一有猪肉又有鸡。拜请祖师笑嘻嘻。瘟仙相信心欢喜。百病消散万福兴。祖师本是法大王。流传道法放毫光。福主虔诚心切切。瘟司今夜早早去。我举先生为何因。到你灾家请神明。我劝瘟司大船去。多谢主家送出门。福主虔心把香焚。我们本是送瘟神。近日病体瘟气褪。先生出门病便轻。信香一柱黑沉沉。直透卧床送瘟神。保得门庭多吉庆。起早上船路远行。瘟司到岸便献茶。不必寻常百草芽。千尊万圣茶一盏。留思降福保平安。说要茶来又要茶。茶在深山未抽芽。水在海洋作波浪。柴在深山摇尾巴。喜鹊飞过白凤庭。晚下香岸把船停。大人走来牵船走。小人走来拿锄头。今夜唱歌别灶君。灶君今夜情义通。要煞毒药收船里。千年不能转此门。一家瘟司理不清。听我弟子说分明。你若今还不肯去。三刀两剑化炭尘。瘟仙进门冷清清。今夜作法请瘟神。家贫无粮难留你。收拾行李别行程。月到中天星斗明。船到江心浪正平。金鸡报晓天明了。时辰一到别出门。五瘟近日到他家。无柴无米又无盐。三餐无有真苦楚。要送为你出长河。九老星官下丹台。特来作法为消灾。瘟皇一直多收甚。保佑现患即刻痊。禄星下降进门来。满朝文武一同开。杀了瘟皇并鬼怪。加官进禄与消灾。只将灾殃下天门。五雷大将到来临。先用五瘟来到此。后要百福再临门。南极老翁寿星临。万年拐杖手中呈。打的妖精来庆寿。现患加福保太平。今夜福禄送瘟神。三星拱照进门庭。瘟仙使者山门去。荣华富贵万万春。王母蟠桃正熟时。众仙齐聚赴瑶池。保的病人千万岁。福寿滔滔万福明。头戴道巾吕洞宾。肩背宝剑斩妖精。背了宝剑斩妖精。寿比彭祖八百春。美貌堂堂何仙姑。手执撩篱走江湖。洛阳桥头开药铺。病人一尺灾事无。真个稀奇汉钟离。腰带葫芦天下飞。葫芦收瘟上船去。增福保寿万万岁。第一争春铁拐李。脚踏铁拐吐祥烟。五瘟见拐别道去。实时收拾谢苍天。欢欢喜喜蓝采和。手执花篮笑呵呵。五瘟凭花上船去。瘟仙出门礼不错。国舅板打实稀奇。倒骑铁船四海嬉。单唱仙歌真快活。逢凶化吉百病痊。韩湘子仙真聪明。玉箫口口吹吹听。五音六律多合意。瘟司听得多宽心。胡须平齐果老仙。轻敲竹筒笑连天。来到此处放瘟渡。急带瘟王路上行。踏上青山高又高。东方叔祖来偷桃。王母蟠桃千万载。八仙庆寿乐逍遥。王母又要献蟠桃。一连偷桃两三遭。瘟王听得多快活。一路去好多相行。东方老祖献蟠桃。八仙庆寿说一遭。真要福寿千万岁。现患福寿白滔滔。台中银烛对对红。虔心奉送五瘟中。嗤嗤响响灯光照。东西南北多窜飞。三脚香炉坐堂中。百宝真香炉内红。筵中果品虽淡薄。直要敬心洁净中。烧纸银子对角折。祖师流传到坛前。阳间是纸好意用。瘟神烧去当钱文。三世冤家多解散。十世冤仇有解还。收拾恶煞来到此。瘟司出门就解还。稻草造船船上游。送导瘟神四海游。海中女子多美好。日间同坐夜同眠。一道此船是盆花。到来此处无灾殃。冤家瘟王多解送。五瘟使者解完成。方广寺内白洋洋。铜铸宝殿石梁桥。今日不愁明日饭。钵盂在供度三餐。十方常住和尚僧。兰花齐主到门庭。不管多少好相送。惟送佛力保家门。怨命削发做尼姑。酒色财气四般无。焚香点烛保身体。诵经念佛用功夫。小小蛤蟆宿溪滩。一跳跳去变仙岩。晚下香坛再跳凑。光光几个送先前。掌原唱歌最欺人。担担粪尿大路行。千百众人皆掩面。看看都是下贱人。艄公此番唱歌回。未成读书白秀才。大力菩萨来到此。不会行里相操先。云头响雷夏雨天。山中虎狼吼人烟。武官晓得英雄配。今夜作法送瘟仙。大小各位听因缘。来就到此送瘟神。瘟仙送出扬州去。有吃有用有威灵。吾今今日送五瘟。坛前人人多虔诚。相请瘟神上船去。此后不转此门庭。蓬山树木满山多。黄杨取来好雕花。荷蒙尊兄来到此。今夜相会又唱歌。春天爱雨满山来。一朵鱼花出门载。女子休对男子笑。私情条路笑中来。香请尊天大法王。洪恩广起赴中堂。毫光照耀真显赫。稻草做船船有白。香请仙女生船中。四六登对真明公。日似青莲好秋水。细如杨柳好家主。祖临官将实英雄。威风凛凛显神通。遣送瘟神千里外。万里相送去无踪。虔诚奉送五瘟王。五方扫送真风光。九色云中鲜花现。五色云中藏瘟王。天上天堂在眼前。要上花船转西天。一到云头来举法。好如天上吕神仙。黄罗伞子是个丧。放在此外呈风流。五瘟大帝堂中生。瘟王看去实风光。左边垂对金花几。飘来飘去在船飞。要带金兵千千万。威风凛凛出游嬉。南风超过北风凉。湖州美女抽丝娘。脚踏丝车团团转。做担衣裳四海扬。天上洋洋地洋洋。墙东有个小红娘。莺莺小姐花园现。张生戏弄踏粉墙。小姐生的面上黄。面上无疤脚无疮。哪有郎君来到此。捧肩搭背到绣房。小姊生的面上青。日日带信为何因。叫了公子早点到。大杯劝酒动人心。听的小姊好感恩。日日打粉点胭脂。谈天说地真上喜。听的别人再慈心。小姊生好面上麻。一生好嬉快活多。若然与其风流会。情义相好不见麻。小姊生的面上红。要哄情郎做老公。鸳鸯交颈不肯放。落雪也不用火烘。小姊生好面上愁。只愁情郎不来游。十日只走两三次。小姊快乐郎来游。小姊胸前大奶神。一双大奶待人儿。要养儿郎得长大。信香一柱一金炉。香烟飘飘多自在。一切聚众云来集。断除妖精及时无。小姊生的十分呆。靠在门坊抱门庭。呆呆劳劳心思想。恋的情郎到门庭。小姊生好出门游。手拿菜篮采花花。想哄郎君凉亭坐。红栏斗嘴脚相勾。小姊生好实妖娆。摇摇摆摆杨柳条。行是百花风吹动。两人对坐真好笑。扬州小姊好身材。一身白肉人人爱。丁香环儿悬空过。眉开眼笑值千香。小姊生的实英雄。实笑声音吹火筒。风流好爱为第一。浪荡才子不嫌多。小姊生的最聪明。眉来眼去动人心。若为情郎相对坐。半推半呆结私情。小姊生好白皑皑。不做人情也是呆。酒食待人人情好。小姊待人真值钱。小姊生好白连连。种花满朵上船来。日间哄瘟不吃饭。夜间唱歌到天明。小姊生时才有香。个个情郎不思量。妖妖娆娆真快活。个个看得想来尝。小姊生的胭脂香。花红柳绿好娇娘。细脚直到情郎口。吻了郎君甜又香。小姊生的实稀奇。哄郎相思请他嬉。酒醉似要酒来解。相思还要小姊嬉。小姊生好真稀奇。相思园内青梢梨。雪梨冬来会生水。小姊经水最难医。多蒙尊兄香坛来。齐家欢乐载坛前。金分大小米千船。奉劝瘟将上莲船。你们唱歌是真诚。五圣明王听分明。老少本是地方主。相劝瘟仙出门庭。你今唱歌敬灶君。日日奏事上天门。大小若有不到处。要事千万不可闻。吾今唱歌敬堂坊。今夜请你到中堂。一个全福送出去。两个常年吃不光。吾今唱歌说和尚。五百和尚田垟相。和尚化斋真苦楚。不在寺院出外嬉。你今来我一今让。唱下山歌在坛前。只要福主油烛照。金鸡报晓天要明。焚香秉烛告上苍。装造花船送瘟神。保佑现患身健康。锣鼓敲的送苍天。西湖两岸把对高。吴山越山种彩桃。桃红柳绿三月好。要想游嬉四海飘。五瘟上船游西湖。新造凉亭用功夫。凉亭还有花果子。洋糕美酒待瘟仙。杭州寺院灵隐寺。阿弥陀佛坐中央。三千和尚南无念。一声陀佛上西天。杭州陀佛草芥门。粉墙造壁接天青。瘟仙要迁此门出。茶坊酒店到来临。大王今夜到此间。哪晓人家实万难。迎接庄严并打伞。花船双载五瘟仙。艄公高衙实英雄。要载船头使顺风。五瘟船中朝南坐。不觉来到大海中。长年船头来把梢。只唱古人把撸摇。五瘟到此来吃酒。潮涨浪静上九霄。扬州小姊实稀奇。相哄瘟仙出游嬉。雪白手臂牵郎走。腰系手巾凤凰头。五瘟使者笑呵呵。满满意意上船多。天降灾殃自收拾。现患福寿即刻清。真要五瘟急急去。上月到此在今时。来而降灾并降福。去而降福留恩惠。天上波波地波波。今夜主家无奈何。主家钱财多用尽。要送为你出长河。天上洒水水连天。鲁班制造好花船。大船载瘟东海去。小船载去通两边。天上连连地连连。制造花船在水边。前后水边皆彩灯。定叫花船送瘟仙。五瘟教主听吾言。穷苦人家草头灰。天行灾时常欠收。三餐无有实可怜。瘟仙今日来的苦。到了贫穷苦人家。日无公鸡半粒米。夜里无被睡草里。家贫呆留五瘟仙。有柴无米又无盐。毛栏不是君落店。镬汤不是养鱼池。瘟仙使者听我言。收拾行李好开船。前面几个好富贵。高楼大厦荣华宅。天下行乐属扬州。有了扬州真风流。七岁儿郎会算账。个个女子好做花。扬州童生坐不全。个个多是读书人。算了文章是第一。一到京里别头名。扬州美女俱高强。排花绣锦绣鸳鸯。收拾葫芦并药担。一到扬州伴娇娘。五瘟使者好威风。船中红灯对对红。祖临你亲来吩咐。荷花小指出门庭。信香一柱在坛前。拜请祖临实连天。祖临住了龙虎山。今夜请你到中坛。装造花船送瘟仙。世代不转此乡村。祖临今日降来临。身临青龙到坛庭。手持法水青锋剑。持来十福保平安。道光镜照命元真。凶星态度吉星惊。九曜星君长主保。无限和平福寿增。

（二）

一捧雪来王龙头。二重思义打登州。三仙角上梅花伏。四国齐来双珠球。五龙会来万里侯。六郎取宝闹幽州。七封书信全家福。八美空挂仁中楼。福主请问来到门。伺来相劝五瘟神。你家住在哪州并哪县。哪州哪县哪乡村。几名高姓真名绍。大号还是娶亲未娶亲。我今敇封到如今。代代流传五瘟神。山坑冷岙都游尽。前言相劝你班神。还是前世欠你帐。拿出账簿看分明。拿出账簿给我看。一毫无分算完成。劈空横挠到来临。究竟无帐为何因。你在扬州开饭店。现还欠你多少伙食钱。你看账簿三两银。如今还你三千六百好金银。三千还你一本利。六百还你路上买点心。一切瘟神都上船。不可失落在船边。阴人阴鬼齐齐到。且听法师一遍音。做人要做发善心。善恶说与你们听。善人可比春草园。不见其长日所增。善事说与你们听。还有恶事你知音。恶人可比磨刀石。不见恶人实可怜。看见恶人跌人神。摸脚摸手不起身。只道我们看不见。招兵点将别来临。飞沙走石不留情。点油放火烧你们。瘟神无我无告吃。我们无你不为灵。实在有你吓眼神。悠悠依依不起身。实在不听法师话。招兵点将便来临。召起四大并军。一时打你不留停。一双獠牙金钩样。吞魔吃鬼不留停。大鬼拿来拍碎吃。小鬼拿来搭毛吃。

仙居，白雲雞犬之境，流水桃花之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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