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多好看的云朵升上来，从凤凰山之上
他们要多白有多白，要多好看有多好看
你可以对着整个天空发呆，也可以
只钟情一朵，如果坐在河边，那最好不过
云影会投在河心，静水流深，波澜不兴
每一朵云都会看到自己的白，自己的美
他们也会顾影自怜吗，这只是人类的通病
自然界少见，很多生物并不知道自己
也不知道自己之外的生物，他们不知道
生与死的区别，生亦何欢，死亦何忧
花园像巨大的蒸笼，最先垂落下的是柳叶
白头鹎藏在柳枝里，看见有人靠近
他从柳树跳跃到松树上，他发出低吼
在驱赶在恫吓，我仰起头，看见他的白头
他有何忧，如此白头，他开始玩三十六计
此刻他正在唱空城计，他发出低频吟诵
他的巢穴在何处，我一时间分辨不出来
他不想诱敌深入，他只想瞒天过海
暗渡陈仓，或是围魏救赵，我站在白杨下
在暴马丁香树之上，有另一只白头鹎
他们发出同样的求救声，我转向另一条路
白头鹎在杏树上汇合，白云像传说里的
神仙，列队向西，西方有巍巍昆仑山
有西海王母与她的青鸟，花园里有暴露
也有庇护，谁守护着谁谁窥视着谁
都很难分清，闪亮的翅膀在树隙之间投影
写字的蜘蛛在传递什么，天机不可泄露
白头鹎金蝉脱壳，鸿渐于陆，其羽可为仪